主题歌
万把个日夜,哗啦啦翻过,不惑之年,眼前晃来晃去的,咋是儿时光腚的我。娘的葱油饼、爹的旱烟锅,还有个举案齐眉的小姐姐(哥哥)。哎嗨!春有花,秋有月,啥时起,我竟忘了夏有风来冬有雪!哎嗨,夏有风啊冬有雪,伤疤上还有个大疙瘩!
千万道沟壑,打着滚走过,天命之年,梦里一明一灭的,咋是上墙爬屋的我。东家的糖葫芦,西家的香饽饽,还有个小花狗儿叫花娥。哎嗨!东有海,西有坡,啥时起,我竟忘了北有道来南有佛!哎嗨,北有道啊南有佛,心坎里还有个少年(女)结。
月有阴,花有谢,往事咋就越擦越清澈!哎嗨嗨——呀!人有老,灯有灭,煮豆燃萁太惨烈。石有烂,海有竭,相逢一拥共相携!相逢一拥共相携!
哎嗨嗨——呀!太惨烈呀太惨烈!海有竭呀海有竭!共相携呀共相携!
人物表
怀永禄:七十岁,尚文村大地主
怀儒:三十七岁中年汉子,怀永禄次子
雨奴:怀儒妻。解放前大家小姐
怀明礼:十七岁,怀儒长子
怀明义:七岁,怀儒次子
妞妞:怀儒幼女
孟承:尚文村地主分子,怀儒发小、大学同学
娇子:孟承之妻
孟良:孟承长子,与明礼同龄,十七岁
周周:孟承次子,与明义同龄,七岁
安安:三岁,孟承幼子,怀儒、雨奴养子
大扒(pa)骨:大名:段武,三十七岁,人高马大,长相凶悍,尚文村革委会主任
玲子娘:大扒骨之妻
玲子:十六岁,大扒骨长女
段懂:十二岁,大扒骨独子
大咧瓜:五十岁出头,尚文村贫农,解放前怀永禄家长工。高挑个、大脸盘、大嘴叉,玩世不恭、惯于调侃
大咧瓜媳妇:瘫痪,常年卧床
老愤:三十五岁,大咧瓜长子,尚文村饲养员。世故、狡猾、老油条
瘦猴:三十三岁,大咧瓜次子,尚文村革委会成员,个头奇矮、不足百斤,长得干瘪、瘦小,贼眉、鼠目、尖嘴、猴腮
瘦猴媳妇:悍妇
怀思:怀永禄长子,四十出头
怀思媳妇:雨奴同龄人
怀明竹、怀明翠、怀明节:怀思长女、次女、小女
怀明信:十五岁,怀思独子
大傻:三十岁,憨憨傻傻,尚文村饲养员
张秃:与老愤同龄,三十五岁,秃头,尚文村革委会成员
李海:三十六岁中年汉子。尚文村地主分子
凤英:李海之妻
任老师:五十岁出头,尚文村小学老师,解放前雨奴家私塾先生
吕铮:十六岁,上海人,尚文村女知青
老穆:祖籍尚文村,中年人,一位神秘之人
强子:五十多岁,尚文村贫农
段文化:三十多岁,尚文村贫农
狗蛋:七岁,明义发小、小学同学
春生、秋收、红运:七八岁上下,明义玩伴、小学同学
春燕、月华、菊花、雪花、大妮:十六七岁,玲子发小、玩伴
世英、沈放:尚文村邻村村民,怀儒大学同学
王邦昌:公社革委会主任
张在武:县革委会副主任
马凯、崔天:县革委会红卫兵
花花:怀儒家漂亮大花狗,铜钱般黑色斑点均匀散布在雪白绒毛上,漂亮到了极致
一
1968年。秋末冬初。下午时分。
黄河南岸,鲁北平原。浊黄的日头,萧瑟的北风,连天的衰草。
远远望去,一条大堤横亘东西。
堤下,一面面红旗扑啦啦随风招摇,“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布幅迎风鼓荡。
黑压压挖土装车的农夫,吱扭扭独轮车起步的声响。
坡底,一条土路昂头爬向岸顶。一撮撮鲜土散落地上。
“嗷——嗷——”
伴随呐喊声,一前一后,两辆独轮车飞奔岸顶。
怀儒弯腰撅腚,驾车如飞,车前,长子明礼龇牙咧嘴,紧拽绳索。
紧随其后,孟承大汗淋漓,眼镜歪斜,镜片上哈气朦胧双眼。车前,长子孟良眼珠暴凸、哈喇子长流,绳索深深勒进肩膀里。
嘭——
孟良肩头。紧绷的绳索骤然断裂!
噔噔噔噔,孟良弓腰弯背,狗吃屎,扑哧一头抢在湿泥里。
呼呼啦啦,孟承连人带车滑下土坡,人倒车歪,满车湿土撒出筐外。
车把下,孟承满脸泥土,眼镜甩飞,四下摸索,满地抓爬。
坡下。
“哈——哈——哈!”笑声四起。
“嗷——嗷——嗷!”调侃声一片。
怀儒、明礼同时回头,咕咚一下扔掉车子和绳索,跟斗骨碌跑下,孩子去扶孩子,大人去拉大人。
怀儒、孟承堤旁坐定。
怀儒扎煞双手,四下摸索衣兜,毫无所获,扭头对孟承:“承子,还有烟吗?”
盂承袄袖棉絮外露,抹一把脸,掏口袋,摸出一张小纸条,卷成喇叭状,顺手从屁股边捡起地瓜叶,双手揉碎,装进纸筒,收紧筒口,火柴点着,狠狠嘬两口,递给怀儒:“没了,纸也只剩这一条了,将就着抽一口吧!”
怀儒鼓起腮帮,烟雾吐出老远:“两个孩子吃不饱啊!你瞅瞅这工地上,这半青不熟的毛头小子,就他俩!这么重的力气活,没白没黑一口气这可就是大半月了,照这样没边没沿干下去,俩小子吃不消啊!”
孟承:“那有啥法子,谁让他俩是地主羔子呢!”
怀儒轻吸一口烟屁股,递还孟承:“娇子快生了吧?”
孟承:“也就这三两天吧!前段子她还和我唠叨,说闹不好,和你家雨奴延一块儿!”
怀儒:“家里还有吃头吗?要不让雨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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