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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行健作品中的女性与道

时间:2022-10-29 11:30:05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海外汉学对高行健作品的研究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最大的争议点是关于他对女性的描写和塑造。本文探讨高行健小说和戏剧中的哲学维度和性别维度,通过研究其作品中的道与女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来展示其深刻的关于女性个体命运的禅悟。在禅的场域里,欲望和两性关系是个体通往禅悟的必经之路,而女性的角色不可避免地与个体的自省和自觉紧紧相连。萨特的“他人是地狱”的命题,着重的是人与社会、人与他者的关系;而高行健的“自我是地狱”的命题,则把对自我的认知看成是当代文学的重要主题。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必须面对自我,反观自我,直面现代社会中自我的空虚和妄念,孤独与绝望,躁动与不安,唯有对自我“幽暗意识”的充分认知,才能够最终走出自我的地狱。高行健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有意识地挑战传统文化对女性的定义,他非常重视女性不同于男性的生理和心理构造和特质,并由此来探寻个体生存的真实困境。

关键词:老子;庄子;禅宗;女性主义;道;有待;无待;性别维度;哲学维度

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677(2017)4-0014-09

海外汉学对高行健先生作品的研究已经发展到一定的规模,不过关于其小说和戏剧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则争议不断。有的学者给高行健贴上了“厌女症”的标签,比如Kam Louie(雷金庆)评论《灵山》时,认为“其厌女症的幻想与中国传统观念中对年轻女性的定义不谋而合,这些年轻女性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就会被性欲望的洪水卷走。”①美国学者罗鹏(Carlos Rojas)评论《一个人的圣经》时,认为小说中描述的“女人性”(femininity)与高行健对官方政治话语的拒绝最终混为一谈,而“小说叙述者在某种程度上无视他自己的社会政治姿态里包含的有系统的厌女症。”②Belinda Kong分析《逃亡》的时候,把剧中女孩的被强奸阐释成“一种惩罚的逻辑——针对她对男权真相政治的大胆逾越,以及她勇敢要求的性解放,归根结底,针对她所扮演的女权主义者的角色。”③类似这样的批评声音,也可以在其他学者的论述中找到,即使这些学者的批评态度相对温和一些,他们还是认为高行健对女性的塑造有问题,认为他对女性的描写只是他自己文化身份认同和心理焦虑的折射,并非真正关心女性问题和女性命运。④

然而,跟以上的这些批评声音相反,以Mabel Lee(陈顺妍)为代表的一些学者,则认为高行健在其小说和戏剧中对女性形象的描写,正好体现了他独特的美学与哲学的辩证模式,而这一模式使他能够细腻地表现独特的女性思想和女性的内心世界。比如,通过探讨高行健在多层次的戏剧中对女性心理的表现,Mabel Lee挑战了以往那些给高行健的女性观贴上“厌女症”标签的研究,充分肯定了他对女性的同情态度,以及对女性情感、心理、无意识和复杂的内心世界的探索。⑤另外一位汉学家Mary Mazzili也同样指出“厌女症”的标签太过简单武断,完全忽视了高行健戏剧中关于性别问题所呈现的极其复杂和流动性的再现,“最好的例子之一就是《生死界》,在这个剧里,高行健运用复杂的表现方式来探寻性别问题,通过一个女人的故事来揭示女性的生存状况。”⑥

笔者将延续Mabel Lee, Gilbert Fong(方梓勋),Terry Siu-han Yip(叶少娴),Kwok-kan Tam(谭国根),and Mary Mazzilli等学者的研究成果,进一步探讨高行健小说和戏剧中的哲学维度和性别维度,通过研究其作品中的道与女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来展示其深刻的关于女性个体命运的禅悟。在禅的场域里,欲望和两性关系是个体通往禅悟的必经之路,而女性的角色不可避免地与个体的自省和自觉紧紧相连。如高行健所说的:“我眼中的女性无非是我自己制造的幻像,再用以迷惑我自己,这就是我的悲哀。因此,我同女人的关系最终总是失败。反之,这个我如果是女人,同男人相处,也同样烦恼。问题就出在内心里这个自我的醒觉,这个折磨得我不安宁的怪物。人自恋、自残、矜持、傲慢、得意和忧愁,嫉妒和憎恨都来源于他,自我其实是人类不幸的根源。那么,这种不幸的解决又是否得扼杀这个醒觉了的他?”⑦也就是说,在两性关系中,男性眼里的众多女性形象,无法排除男性自我对她者的幻想和塑造;而反之亦然,女性眼里的众多男性形象,一样无法排除女性自我对他者的幻想和塑造。何为真实?何为幻相?正如“佛告须菩提:万相皆虚妄,无相也虚妄”⑧。对于高行健来说,两性之间纠缠不清的争斗,虽然并不排除其来源于社会、历史及文化原因——男女关系的不平等,但是归根到底,更是来源于“自我”。也就是说,“自我是自我的地狱”——这应该是高行健最独特的文学理念之一。

萨特的“他人是地狱”的命题,着重的是人与社会、人与他者的关系;而高行健的“自我是地狱”的命题,则把对自我的认知看成是当代文学的重要主题。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必须面对自我,反观自我,直面现代社会中自我的空虚和妄念,孤独与绝望,躁动与不安,唯有对自我“幽暗意识”的充分认知,才能够最终走出自我的地狱,所以个体的自省与自觉往往被高行健看成是至关重要的走向个体啟蒙和个体自由的通道。在高行健的小说和戏剧中,一方面我们看到,在他眼里,女性是由社会和文化所塑造的,所以他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有意识地挑战传统文化对女性的定义,但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他非常重视女性不同于男性的生理和心理构造和特质,重视这一构造所形成的女性独特的无意识、内心世界和女性思想,并由此来探寻个体生存的真实困境。

女性和柔的力量

高行健的《灵山》充满了禅悟,给予文学评论家大量阐释的空间。“灵山”并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一个具体的存在,而是每一人都需要自己去寻找的精神家园,这个精神家园可以是如同庄子哲学倡导的个体精神的绝对大自由,也可以是隐隐约约支撑着人们在生存困境中继续前行的内心的微光,不管怎样,在小说中高行健并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答案,而是让仿佛是上帝的青蛙,眨巴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圆睁着,一动不动地望着叙述者,也望着我们每一位读者。虽然“什么是灵山?”“什么是自我?”在小说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叙述者的心灵之旅已经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就在这不断寻找、叩问和领悟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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